夏雨一聽要將她送走，不停在地上磕頭，嘴裏哀求道：“小姐，不要將奴婢趕走！求求你，不要趕奴婢離開。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小姐的！”

蕭以沫看著她幾下就將額頭磕破了，雙眼微瞇。

“好了。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，告訴我，你留下來的理由。”她盯著夏雨的眼睛，“去亂葬崗走了一圈，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。我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，你最好記住這點。”

“奴婢記住了。”夏雨覺得現在的蕭以沫比以前那個還兇，以前那個也就是打罵她們，但是現在的她，卻讓人從心裏產生恐懼。

明明她只是那麽淡淡地看著你，可是那目光就是讓人無法抗拒。

“說吧。你要是再不說實話，就不用在這裏呆了。”蕭以沫說。

“其實，奴婢是奉了我娘的意思來伺候小姐的。”夏雨說。

“你娘？她為什麽讓你來當丫鬟？”蕭以沫想了很多種可能，卻沒猜到這種。

“我娘說，她是夫人以前的丫鬟，後來得了恩賜出去嫁人。我娘臨終前得知夫人在生了小姐後就去世了，留下遺願，讓我一定要來伺候小姐。”夏雨說到自己母親，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，“後來我想辦法成了小姐的丫鬟，以前挨打的時候也曾想過要離開你，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。不管小姐如何，你都是我的小姐，就算是為了我娘的遺願，我也要伺候小姐。”

夏雨說完，將頭磕在地上，也不敢擡頭看蕭以沫的反應。

蕭以沫沈默了一會兒，就在夏雨以為已經完蛋的時候，她才出聲：“起來吧。”

夏雨一聽這話，知道她不會再讓自己離開了，緊繃的身體放松不少。

她感覺蕭以沫從她身邊走過，開門出去，一下子癱在地上，捂著臉默默流淚。

娘，你為什麽一定要我伺候小姐……

過了一會兒，一雙冰涼的手拉住她的手，她擡頭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蕭以沫。

“你若真心跟著我，我以後定待你如親人，讓你成為人上人。你若不願，你也不用管你母親的遺願。死去的人何苦為難活著的人。”

夏雨楞住了，這樣的蕭以沫讓她感覺陌生，卻也覺得心裏溫暖。

小姐從來沒這麽和自己說過話呢。

想想她回來這兩日，沒有再打罵過她們，給她們療傷聖藥，還維護她們，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，帶著濃濃的鼻音說：“我願意跟著小姐。”

“那起來，我給你額頭處理一下傷口。”蕭以沫拉她起來，夏雨就這麽楞楞地跟著起來，被她按在凳子上，看著她自己清洗傷口，抹上傷藥。

“小姐，你好像不一樣了。”說出這句話，夏雨便後悔了。

蕭以沫正在收拾藥箱的手一頓，她垂著頭，幽幽道：“夏雨，我說了，亂葬崗一行，我經歷了許多。我是我，也不是我。以後你自己就知道了。”

她是誰？蕭以沫，還是甘以沫？

夏雨看到蕭以沫伸手突然散發出來的濃郁哀傷，心也跟著疼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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